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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公公,出宮的路,似在這邊。」
「夫人來時乘轎,走的是大路,這邊小路更近些。」
謝德音看着他腳步不停,如今自己不認得路,在宮裡亂走衝撞了誰,少不得一番責罰,眼下只能信這個小內監的。
之間他彎彎繞繞,走了幾條小路後,將自己帶到一座宮殿中,謝德音心中警鈴大作。
「公公,這是何處!」
「夫人,裏面請。」
說著,那太監便閃身出去了,謝德音心中不安感漸濃,待要轉身離開時,只聽得身後傳來一個低沉微啞的聲音。
「是本王讓他帶你來此處的。」
聲音傳來的那一瞬間,謝德音渾身一僵。
那般陌生,卻又隱隱熟悉。
穩健的腳步聲漸漸清晰,他已經逼近自己,謝德音沒想到這一世會這般早便遇到他。
「轉過身來。」他的氣息彷彿就在耳邊。
不過簡單的四個字,那些久遠又難忘的回憶,瞬間便涌了過來。
她生命中唯一一次的魚水交歡,她以為是跟自己的丈夫,渾渾噩噩中,只記得他頻繁的擺弄翻動她,她累極了,神識不甚清明時,他便是貼着自己耳邊啞聲說了一句:「轉過身來。」
之後是更加混亂的記憶,那人有着馳騁沙場的勇猛,她卻再難匹敵,暈了過去。
可是那一夜,卻是刻在她心底。
在獨守空閨的時候,想着自己與陸元昌之間,也曾有過這樣纏綿的時候。
如今才知曉,一切都是陰謀。
也方才明白,周戈淵上一世將她引入寺廟中那番羞辱的話是何意。
那時候,她在他面前表現的像個貞潔烈婦一般,他心裏定然是恥笑萬分的。
在床上隨他擺弄,下了床又口口聲聲說心悅陸元昌,如今回想起來,謝德音只覺得身上的衣服和自小所學的禮義廉恥生生被撕扯乾淨,在周戈淵面前蕩然無存。
「讓本王再說一遍?嗯?」尾音似帶着慍怒,也似染着曖昧,氣息落在謝德音耳畔,她不由得一陣顫慄。
謝德音轉身,垂眸,身姿纖濃儂楚楚,施禮拜上。
「臣婦見過攝政王。」
她目光所及,是周戈淵腰間系著的青玉帶,距離如此之近,近到她鼻尖能聞到他衣袍上熏得木香。
某一瞬間,謝德音心中突然清明了起來。
她從地獄中走來,早已不再是以前的謝德音,她為什麼要得罪這個權傾朝野的權臣?
她所需要護住家人和孩子能力,不就是他手裡至高無上的皇權嗎?
周戈淵低頭便望見了她白皙的頸子,微微低垂,他撫摸過,掌玩過,知道那是怎樣的溫潤細滑,凝如白玉,尤其是此時在陽光下愈發白的耀眼。
未轉身就知道是他,周戈淵唇角微翹,聲音里不自覺間,便染了兩分戲謔。
「竟還記得本王的聲音。」
話語里的輕佻浮浪那般明顯,謝德音聽得清楚,握着手帕的手,指節發白,起身仰頭望向他時,神色間已經一派從容淡定,唇角微彎處,讓人看不出是譏是笑。
「王爺是希望臣婦記得,還是不記得?」